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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日，最高检发布5件检察机关惩治洗钱犯罪典型案例，其中包括1件“自洗钱”案“冯某才等人贩卖毒品、洗钱案”。

这是“自洗钱”案件首次入选最高检典型案例。“自洗钱”是指行为人在实施上游犯罪之后,对犯罪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进行“清洗”以使之合法化的行为。

毒贩多次转移毒赃被认定为“自洗钱”

案情显示，冯某才，男，2006年因运输毒品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2021年3月至4月，经缠某超介绍，冯某才两次将海洛因放置在指定地点出售给他人。4月7日晚，冯某才再次实施毒品交易时被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宁县公安局民警当场抓获。

冯某才三次贩卖海洛因共计15.36克，收取缠某超毒赃共计12350元。冯某才每次收取缠某超等人的毒赃后，通过微信转账将大部分或者全部毒赃转给其姐姐冯某，三次转账金额合计8850元。

最高检介绍，2021年7月14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宁县公安局以缠某超、冯某才等人贩卖毒品罪移送起诉。伊宁县人民检察院审查发现，冯某才在接收缠某超转账的赃款后，很快就将赃款转入冯某账户，有洗钱嫌疑。经讯问，冯某才辩称向冯某转账是为了偿还借款。

针对冯某才的辩解，伊宁县人民检察院有针对性地讯问冯某才，结合其他证据全面审查发现，冯某才每次收到毒赃后均全部或大部转账，在作案时间段内呈现即收即转的特点。且冯某才与冯某对于借款金额、次数、已偿还金额以及未偿还金额等情况的陈述均含糊不清，双方陈述的欠款数额差距较大。通过逐笔梳理冯某才与冯某的微信转账记录，检察机关还发现，除查明的三次毒赃转账外，2021年1至4月间，冯某才还有11次收取他人转账资金后即全部或大部转给冯某，其中有4笔共计13480元来自缠某超。

检察机关认为，冯某才关于归还借款的辩解不符合常理，且没有合理根据，冯某才收取毒赃后将赃款转移至他人的资金账户，具有掩饰、隐瞒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来源和性质的故意。且上述行为发生在刑法修正案（十一）实施后，已构成洗钱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2021年10月13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宁县人民法院以贩卖毒品罪判处冯某才有期徒刑九年，并处罚金五千元；以洗钱罪判处冯某才有期徒刑六个月，并处罚金一千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九年，并处罚金六千元。冯某才未上诉，判决已生效。

认定自洗钱犯罪要坚持主客观相统一原则

最高检第四检察厅负责人表示，自洗钱入罪，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根据反洗钱形势任务变化，在刑法修正案（十一）中作出的重大调整。2021年3月1日该刑法修正案正式施行。“由于自洗钱刚刚入罪，各地办案实践还相对较少，一些地方检察机关在认识上有模糊之处。通过发布冯某才等人贩卖毒品、洗钱案，厘清办理自洗钱案件中的一些模糊认识，指导检察机关准确认定自洗钱犯罪。”

最高检在阐述本案典型意义时表示，办理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规定的上游犯罪案件，要根据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去向，同步审查上游犯罪人员是否涉嫌洗钱犯罪。发现洗钱犯罪线索需要侦查进一步搜集证据的，应当及时移送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公安机关移送起诉上游犯罪，检察机关审查认为洗钱罪（包括上游犯罪人员自洗钱和上游犯罪共犯以外的人员帮助洗钱）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符合起诉条件的，可以直接将洗钱罪与上游犯罪一并提起公诉，对上游犯罪共犯以外的人员帮助洗钱犯罪可以一并追诉。

前述负责人强调，还要坚持主客观相统一原则，准确认定自洗钱犯罪。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规定的“为掩饰、隐瞒上游犯罪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的来源和性质”和“有下列行为之一”都是构成洗钱（包括自洗钱）犯罪的必要要件，缺一不可。上游犯罪行为人取得或控制犯罪所得后，再实施转账等处置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行为，并非都是洗钱，检察机关除了审查客观行为外，还要注意审查行为人主观上是否具有掩饰、隐瞒来源和性质的故意。

其表示，准确审查判断行为人提出的不是洗钱、不具有洗钱故意的辩解。检察机关应当根据在案证据，结合经验常识等进行分析判断其辩解是否具有合理性。